陆薄言望了眼窗外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蓝。 “她刚刚睡着了,你先别上去。”唐玉兰拉住陆薄言,“坐下来听我说。”
枕旁的陆薄言支着头躺在床上,好看的眉眼间透出一股愉悦的慵懒,苏简安只看他一眼双颊就已经红透。 “你放屁!”许佑宁打断陈庆彪,“我最讨厌男人敢做不敢当,还找这么弱智的借口!”说着就又要冲上去揍陈庆彪,却被穆司爵揪住后衣领硬生生的拖回去了。
她像极了一只茫然无措的小动物,睁大眼睛不安的看着穆司爵,眸底的那抹挣扎显而易见。 “……”陆薄言笑得更加愉悦了。
心底的暗涌,被陆薄言完美的掩饰在波澜不惊的表情下。 她笑了笑,“苏媛媛没了,苏氏也岌岌可危,蒋雪丽现在肯定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。现在她只要我死,什么都不怕,你搞不定她。”
苏简安习惯性的先喝汤,浓白的豆腐鲫鱼汤,苏亦承熬得鲜美可口,她喝着喝着却皱起了眉。 洛小夕交代好所有事情,手术室的灯也灭了,她跌跌撞撞的迎向医生,“医生,我爸妈怎么样了?”
许佑宁久久没有反应过来,怔怔的看着前面穆司爵的车:“我爸爸的案子,不是有人给警方提供了关键证据翻案的吗?” 许佑宁从窗台上跳下来,挽起袖子问清缘由,三下两下就把事情摆平了。
他问的是她的身手。 “谁想出来的招?”洛小夕问。
也许,苏简安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。 苏亦承几个疾步走到她跟前,攥住她的手。
现在她先做了最后该做的事情,像陆薄言平时安慰她那样,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: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不管发生什么,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。” “我以后会听你们的话,你们不要抛下我好不好?”
陈医生忙冲着沈越川使了几个眼色,示意沈越川劝劝陆薄言。 苏简安点点头“好。”
她疾步走到洛小夕跟前,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,妆容被簌簌落下的泪水冲得狼藉一片,可她固执的发笑,笑得那么绝望,整个人犹如频临失常的边缘。 接下来,两人又去了埃菲尔铁塔,苏简安这才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,急匆匆的打开手机相机,问陆薄言:“陆先生,自拍过吧?”
挂了电话,放下还显示着“陆薄言重病入院”新闻的平板电脑,苏简安久久没有动弹。 苏简安突然想起什么,猛地推开陆薄言: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你的话,我不用听。”
苏简安摇头:“最近没有,她走后只联系过我一两次,有时候连洛叔叔都不知道她在哪儿。” 尚未睁开眼睛,鼻端就传来熟悉的气息,她安心的在熟悉的怀抱里蹭了蹭,旋即,昨天的事情如数浮上脑海。
顿时,众人哗然,指指点点,小声的议论被引爆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此刻的心情,只有这六个标点符号能准确形容。
出门时他就知道唐玉兰有话要问他,早就在脑海中设想过唐玉兰的问题了,无非就是苏简安和陆薄言之间具体怎么回事,陆薄言有没有来找苏简安道歉之类的。 在这个世界上,苏简安是苏亦承最重要的人,现在苏简安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能保持冷静已经很不容易。
但没想到赶到办公室,苏简安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。 “这位太太,你丈夫的死不关她的事!”江少恺说,“法律和事故的责任方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这一次,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苏简安走了。 最后,江少恺一拳击中陆薄言的肋骨,又或许是他的胃,陆薄言眉头一蹙,陡然后退了好几步,脸上血色尽失。
许佑宁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,转过身朝楼梯走去:“我也去睡觉了。七哥,晚安。” 算起来,他们其实也才不到半个月不见,但她却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办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苏简安就真的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扑在这个案子上了,当然,和陆薄言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陆薄言身上。 吃完早餐,苏亦承照例送苏简安去警局,边开车边问她:“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媒体?”